栗村醫點點頭，“確實比以前忙啦！一是患者比以前多些了。從去年起分配來了20幾個知青，還安排來了5戶下放戶。二是現在村醫都叫赤腳醫生了，上邊提倡走出去服務。即送醫送藥到田間地頭。這樣一個人確實不太好招架。”

“那你和大隊書記反映下，要求再增加一個人吧！”柳小雲建議。

“書記主動要給我增加人了，我推辭了。”

柳小雲不解，“你幹嘛要推辭啊！”

栗村醫神秘的笑笑，“我要把這個名額給石花留著。”

“噗！”柳小雲笑噴。“你這私心雜念也太不靠譜了吧？石花才多大啊！”

“不小啦，十二啦！我再堅持幾年，然後叫石花到診所來，我手把手的教她，帶她，也算是把我們栗家的醫術傳承下來啦！無論哪朝哪代這碗飯也是餓不著的，你說是吧？”

原來，栗村醫在打著她的小算盤呢！

她這輩子沒有丈夫沒有家，唯一的親人就是女兒石花。她要盡自己的所能，令女兒生活的更好些。

柳小雲點點頭，“那，就祝願你美夢成真吧！”

之後栗村醫打聽了柳翠枝的情況。柳小雲搖頭表示不知道。

問了柳翠枝，栗村醫自然就又聯想到了張戈一。

對這個男人，栗村醫對他是有怨恨的，可不知為何心頭竟然就是忘不掉，時而會想起他來。

她思忖一會兒，還是張口問了張戈一的情況。

“那張戈一的消息你知道嗎？”

“不知道，據說已經是判了極刑。”

“是嗎？”栗村醫聲音輕輕，可臉色卻是驟然間變得煞白。

柳小雲緊忙調轉話題，說這幾天她有封信會郵到診所，希望栗村醫給留意一下。

……

柳翠枝的爸爸媽媽在同一天的晚上做著同一個夢。

那天是臘月二十二。

他們夢見女兒柳翠枝滿身是血的找到他們詢問鐵蛋的情況。

夢中的他們說不清楚，話語吞吞吐吐。柳翠枝便是著急了，焦急問道：“你們為什麽說不清楚？難道你們沒有收下鐵蛋？難道鐵蛋出了意外？快告訴我，鐵蛋究竟怎麽個情況你們到底管沒管他？”

說完便是痛哭不止。

“翠枝！你這是怎麽了？你受傷了嗎？”他們問著。

“爸，媽。我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去了，我回不來了，可我不放心鐵蛋啊！我希望你們幫我好好的照料鐵蛋，可你們的態度另我很擔憂，我感覺你們並沒有照顧鐵蛋，你們是鐵蛋的唯一親人了，你們不能不管他啊……”

老兩口同時被夢驚醒。互相述說著夢中情景，竟然是那麽的吻合。

兩人便覺得這個夢非同尋常了，內心也是隱隱不安了，感覺更像是女兒托夢給他們。

難道女兒有了不測？

這些年，隨著他們逐漸變老，他們對女兒的恨意也消減了，

他們現在對女兒翠枝，更多的是牽掛。

惶惶不安中又是度過了一天，結果第二天的晚上睡著了，就又是做著這樣的夢。一連幾天女兒柳翠枝都來找他們詢問鐵蛋的事情。他們便決定厚著臉皮到柳家找啞妹打聽鐵蛋的情況。不然也是和女兒交代不過去。感覺不交代清楚女兒也不會放過他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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